第75章 日落之前/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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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日落之前/完
“怎麽不進來啊？”
月月直起身體, 看到雲雀恭彌在門口站立，嘴邊帶著一點點淺笑，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。
猛男柔情, 擱誰誰不迷糊。
月月沖他招招手，“你也進來看看呀。”
雲雀恭彌這才邁步走進來。
花棚裏，各種種類的花都有一小盆, 五顏六色的, 相當漂亮。
“日落莊園裏, 今天也在種，有點吵。”
“所以你才帶我出來嗎？”
因為前段時間布置機關把她吵醒了, 白天也吵, 雲雀恭彌索性把她帶出來，再在莊園裏重新布置花園。
“差不多。”雲雀恭彌收斂臉上極致的溫柔，和往常一樣，眼底依舊能看到只屬於女孩的溫柔, “你不是說, 想來家裏嗎。”
“我沒有！”月月反駁，她根本沒這麽說過。
“好，大小姐沒有，是我自作主張。”
“小雀兒，你真棒。”月月被哄的找不到北，捏了把青年的臉蛋, 開心的不得了。
她這麽開心, 雲雀恭彌心情就很好, 雲豆也很喜歡這些花, 上上下下在花棚裏飛來飛去。
月月摸摸這個，摸摸那個, 手指都黑了。
在花園和花棚裏玩了好一會，月月才道：“去別的地方看看吧，你的房間呢，我想洗個手。”
“好。”
雲雀恭彌也不嫌她摸花摸的手指全臟了，牽著月月的手離開花園。
宅邸很大，繞來繞去的，月月一點沒記住路，也不準備記，反正也不會在這裏住。
繞了一會，雲雀恭彌帶她來到一排排的房子裏，也是日式的那種風格。
來到一間房間前，雲雀恭彌不太好意思的說：“這裏，我以前住這裏。”
月月：“哇，那我可要好好看看，小雀兒，你房間有沒有那種，嗯哼哼，青春期小男生看的帶顏色的……”
雲雀恭彌反應一會，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東西，“沒有。”
沒遇到她之前，他連基本的生理反應都沒多少，更沒有時間和意識去研究這種東西。
打開房間，月月和雲雀恭彌走了進去。
也許他家房間都很大，他這間房間也很大，不過看著就很冷靜，一面墻有書架，一張床，一些武器……
“果然，從外表來看，寶，你就是個性冷淡啊。”
雲雀恭彌沒吱聲。
他是不是，她應該最清楚。
“我要找找，你有沒有小漫畫。”
雲雀恭彌無奈：“真沒有。”
月月在他書架看了半天，全是一些戰鬥類的，還有動物大全什麽的，看的月月咂舌。
“好吧，沒有就沒有。”
月月坐到他床上。
因為長時間不回來住，他的床上沒有被子，只有鋪好的床鋪，不是在地上的那種床，應該沒有有人打掃，並不臟。
月月躺下去，說：“睡了一下小雀兒的床，你不介意吧。”
“不介意。”
把他睡了，都不介意。
雲雀恭彌眼神微暗，她這麽大大咧咧的躺在他的床上，真讓人想入非非。
“大小姐，今天可以不回去，就在這裏住吧。”雲雀恭彌舔了下唇，“就我們兩個，沒有別人。”
月月感覺好像那個，十幾歲早戀時偷偷摸摸約會。
“好呀。”
他都這麽說了，月月自然沒拒絕。
“那我要睡小雀兒的床。”
“嗯。”
月月又跳起來，她動作幅度太大，看的雲雀恭彌一陣心驚肉跳，面對幾百個敵人他都沒這麽害怕過。
雲雀恭彌在床上接住月月，月月問：“有沒有照片？你的照片，小時候的，相冊有吧。”
“……”
雲雀恭彌不是很好意思把這個拿給她看，但她都提了，雲雀恭彌只好去找到相冊，又洗了一盤葡萄伺候大小姐。
月月坐在榻榻米上，翻開相冊，雲雀恭彌假裝看不到，把葡萄剝皮，遞到月月嘴邊餵她吃。
月月看到第一頁就笑了，很是自然的接過雲雀恭彌的葡萄，“這是你百日照片嗎？”
圓嘟嘟的，好可愛的小寶啊，粉粉嫩嫩的，眉心點了個紅印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好可愛啊我們小雀兒。”
雲雀恭彌低頭剝第二個葡萄，只要他不覺得尷尬，尷尬的就是……好吧，她一點都不尷尬，反而看的興致勃勃。
“這個呢這個呢，哇小雀兒，你這才多的，就跟別人打架啊。”
雲雀恭彌看了眼，跟月月說道：“兩歲不到，當時有個新的傭人照顧我，以為我小，什麽都不知道，什麽都不懂，當著我面偷東西，不給我……我就……”
“嗯嗯？不給你什麽，你就什麽？”
月月像個好奇寶寶，問。
雲雀恭彌輕咳一聲，如實說：“不給我換尿布，我就打他了。”
“他想打我，沒打過。”
“真牛！”月月情不自禁給他比個大拇指，兩歲不到都這麽厲害，真的假的。
而且，他還穿尿布嗎？
想象不出來。
一想象，月月就捂著肚子笑起來，咯咯笑個半天，雲雀恭彌無奈的看著她。
他就知道會這樣，看來還是要學會撒謊，不然大小姐問什麽說什麽，遲早底褲都給她扒了。
“想象不出來你穿尿布的樣子，哈哈哈，你兩歲還穿啊。”
“我……母親非讓的。”
他也很無奈，他其實老早就可以生活自理了，可父母總把他當正常小孩兒，他能怎麽辦，總不能把父母也揍一頓吧。
月月笑了半天，這才翻閱到下一頁。
雲雀恭彌拍的照片不多，他不是個會乖乖拍照的人，除了那張百日的，從他有行動能力開始，基本都是抓拍，再大一點，抓拍都拍不到，所以照片很少，一會就看完了。
每看一張，雲雀恭彌會跟月月說這張照片怎麽拍的，拍的時候他在做什麽。
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，每張照片背後的故事都很好玩，月月笑的臉通紅，肚子都笑疼了。
雲雀恭彌無奈的給她剝完一盤葡萄，看完後月月靠在雲雀恭彌身上，“感覺陪小雀兒長大了呢。”
“嗯……”
他想說，他也想看看大小姐小時候的照片。
想想大小姐來霓虹，估計也沒帶。
算了。
雲雀恭彌順了順月月的頭發，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安靜。
因為今天決定不回去，雲雀恭彌將房間收拾了一下，又去給大小姐做飯，他做飯的水平還是很垃圾，不過月月無所謂。
因為她現在的味覺已經很差了。
吃完飯，由於沒有帶衣服，雲雀恭彌問她洗澡換不換，月月神秘兮兮的說：“你沒有衣服嗎？”
“……有。”
雲雀恭彌問：“穿我的？”
“嗯～”
男友襯衫什麽的，給她來一點！
雲雀恭彌臉頰微紅，嗯一聲，就把東西準備好了。
結果給她準備的是他的睡袍，還是沒穿過的。
看來雲雀恭彌不懂男友襯衫呢，算了。
月月洗好澡，在雲雀恭彌房間裏，雲雀恭彌讓她坐好，給她吹頭發。
現在雲雀恭彌照顧大小姐可以說是得心應手，沒有人比他更會照顧大小姐！
月月頭發雖然是自然卷，但很軟，發質很好，特別漂亮，而且是令人羨慕的發量。
雲雀恭彌一只手捧不過來，他也從一開始的不熟練，到現在很熟練的替月月吹頭發。
吹完頭發，雲雀恭彌找了本書給月月看，自己則是去洗漱。
月月穿的新浴袍對雲雀恭彌來說不算大，但對於月月來說有點大，松松垮垮的，她懶洋洋的躺在榻榻米上，白白的腿露在外面，一面吃著切好的西瓜一面看書。
跟系統感嘆：【生活真是墮落啊，這種墮落的生活請讓我一直過下去吧。】
系統：【阿巴阿巴。】
【快了快了，月寶，等你回到現實生活，你可以好好打工過上這種生活。】
月月：【……哥們，我們綁定的時候，你可是說了，我回到現實世界能有數不完的錢，怎麽，你還想賴賬啊。】
系統默默屏蔽月月。
月月哼了一聲，吃一口瓜。
過了會，雲雀恭彌回來。
他穿著黑色的浴袍，也松松垮垮的，露出結實的胸膛，黑發還在滴著水，和無數小說裏描寫的一樣，出水美人，誘人的很。
月月有一萬個理由懷疑這人勾引她。
老是勾引她！
見月月看得眼睛都直了，雲雀恭彌過去拍了下月月的頭，“大小姐。”
“你怎麽不把頭發擦幹啊。”
“擦了。”
還在滴水而已。
他可能放的水比較熱，現在白皙的皮膚上還泛著淡淡的粉。
真誘人。
月月抱著他的腦袋就親了一口。
“我想摸摸胸肌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月月捏了一把，雲雀恭彌輕咳一聲，“別往下，大小姐。”
“怎麽了，又不是沒摸過。”
雲雀恭彌：“……”
他無奈的摸了下月月的頭，月月縮回作惡的手，“我給你吹頭發吧。”
“每次都是你給我吹，我還沒給你吹過呢。”
雲雀恭彌剛想說不用，月月就笑著繼續說：“你要是不同意，那就是討厭我碰你的頭。”
“好。”
他只是不想讓大小姐做這種事而已，她要堅持，他只會開心。
大小姐親手幫他吹頭發，他怎麽可能不開心呢。
雲雀恭彌拿來吹頭機，插好，將吹風機給月月，自己坐到月月身前。
月月的手指先摸摸他的頭發，濕淋淋的，指縫穿到頭發裏，打開吹風機。
少女的動作很溫和，雲雀恭彌能感覺到。
也能感覺到，少女溫熱的手指在頭皮上劃過，每每劃過，都能讓他顫栗一下。
他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，可不管是什麽時候，每次的親密接觸，都能讓雲雀恭彌頭皮發麻。
尤其是，當她的手指真的在他的頭發上。
吹風機的風很熱，呼啦啦的，擋住他的心跳聲。
感受著少女的動作和溫度，雲雀恭彌只覺得身心舒暢。
她真好。
雲雀恭彌的頭發短，很快就吹幹了。
幾分鐘，雲雀恭彌卻覺得沒有吹夠，認真建議道：“我想再洗一次。”
月月：“？？？”
“大小姐再幫我吹一次。”
月月：“噗，哈哈哈你在說什麽啊小雀兒。”
“……悟，很舒服。”
“我給你按摩？我按腦袋的水平可是一等一的。”
月月的馬殺雞水平那也是專業的，畢竟特地去學過。
“不……”
雲雀恭彌沒拒絕出來，月月兩只手逮住他的頭，“我來啦！”
果然，大小姐的手，也太舒服了。
“今天你一定可以睡個好覺哦，我這門手藝要是戴個墨鏡，絕對要收你個幾千上萬的。”
雲雀恭彌失笑。
月月興致勃勃給雲雀按了按頭，這個特別緩解疲勞，相信今天雲雀恭彌一定能睡得很好。
入夜過後，雲雀恭彌抱月月去睡，月月占了他的床，他準備去客房睡，被月月拉住，“一起睡嘛。”
雲雀恭彌沒拒絕，躺到月月身邊，月月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他，片刻後，雲雀恭彌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口。
“好夢，大小姐。”
月月到他懷裏蹭蹭，“晚安。”
抱著睡，睡得更香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抱著人，還是因為睡覺前月月給他按摩，雲雀恭彌睡得很香，還做了夢。
就是夢有點可怕，讓他醒過來還清楚的記得。
月月醒過來看到抱著自己的雲雀恭彌在發呆，好奇的過去問：“你怎麽啦？你在發呆嘛？”
“我做了個夢。”
“咦，什麽夢？”
“……夢到大小姐了。”
月月更為好奇，問：“夢到我什麽了？”
“你要聽嗎？”
月月：“要，要！聽說早上說夢，夢會變成真的哦。”
雲雀恭彌：“的確，可能真會變成真的。”
月月：“所以你夢到什麽啦。”
雲雀恭彌低頭看了看月月，“我夢到你，嗯……以後有很多男人。”
“還有女人。”
月月嘴巴裏沒有水，要是有水，一定會被嗆到。
“這個，這個，怎麽可能。”眼看著雲雀恭彌的心情逐漸低落，月月趕緊哄人，“我發誓，我在這個世界只有你！”
她可沒撒謊，她可不是在這個世界，只有他嗎，別的世界，那是別的世界的事，關她神一明月什麽事！
雲雀恭彌抿了下唇，“我感覺，很真。大小姐，你以後，會喜歡很多人嗎？”
太可怕了。
大小姐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啊！
“哪有的事，我人都快沒了，哪有喜歡別人，只有你，別生氣了。”
誰家好人因為一個夢生氣啊，夢裏的她做了什麽跟她有什麽關系！
偏偏她還很心虛。
雲雀恭彌心裏一怔，“什麽人都快沒了，你在說什麽，大小姐？”
月月連忙糊弄過去，只是雲雀恭彌沒這麽好糊弄，表面上應著月月，心卻沈到谷底。
他抱著月月許久，有點無力，只覺得自己太弱了，為什麽想不到辦法呢。
月月在這個世界還剩下幾個月的時間，剩下的幾個月，她基本都在日落莊園裏，很少出去。
即使出去，也會和雲雀恭彌一起。
雲雀恭彌不是個笨蛋，他能感覺到什麽，可月月不說，他就沒有提。
他很喜歡親吻，莊園裏任何地方，都有他們親吻的身影。
晴天的時候，他們會每天去看日落，下雨的話，他們就去看雨。
每一天，月月都很開心。
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候，月月能清楚的感覺這個身體快不行了。
因為“藥”的折磨，這個身體已經是千瘡百孔，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月月可以提前離開這個世界，就不用承受這種痛了。
可她舍不得。
所以哪怕是每分每秒都很痛，她也用藥撐著一口氣，想要到時間在離開。
直到這天，她連半小時的時間，都沒有撐住，就回到床上。
雲雀恭彌握著月月的手，黑眸中全是難過和愛意。
月月就摸摸他的眼尾，露出笑。
“小雀兒，我想吃飯。”
於是雲雀恭彌去做飯。
他今天不小心把鹽當成糖，放了很多，她卻說挺不錯的。
“大小姐，你的味覺，是不是沒有了。”
月月吐吐舌，“什麽都瞞不過你。”
“去醫院吧。”
月月蹙起眉，“我不要。”
“大小姐……”
“去醫院沒有什麽用，小雀兒，你做好心理準備吧。”
“去看看，或者我叫醫生過來。”
醫生來看，果然看不出什麽。
深夜，雲雀恭彌站在樓頂，從沒抽過煙的男人，忽然想來根煙草，以此來麻痹一下自己的意識。
良久，雲雀恭彌收回看月亮的目光。
他早就知道了，他怎麽不知道呢，從大小姐跟他回霓虹，從知道大小姐把自己當成“藥”的容器，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，可他仍舊癡心妄想，大小姐可以好起來。
怎麽辦……
他救不了她。
雲雀恭彌從頂樓下去，看了眼熟睡的月月，唇邊浮現很淺的笑，隨後往莊園外走去，他走了很久，連零點的鐘聲都響了。
最後他走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前停下來，走進去買了一包煙和一只打火機。
雲雀恭彌走到便利店門口樹下，拿出一根煙。
他沒抽過，看別人抽過，感覺是會的。
但煙草入喉，就把他嗆到了。
他嗆的一直咳嗽，眼淚都快咳出來。
“小夥子，第一次抽煙啊。”
平時他很討厭別人，更不可能搭話。
他抹抹因為咳嗽憋出來的生理性淚水，嗯了聲。
便利店老板哈哈一笑，跟他說：“失戀了啊？哈哈哈，不會抽就別抽了哦，像這樣，吸一口，吐出來，快活似神仙吶。”
雲雀恭彌學著老板的動作，又嘗試一口。
還是咳的要命。
他掐著煙草，沒再繼續。
煙草燃到手指處，他才將這根煙扔了，和老板打了聲招呼，往莊園方向走回去。
真苦啊，這個煙。
清晨，雲雀恭彌裝作沒事的樣子，把月月抱起來穿衣服。
月月跟狗鼻子一樣，“怪怪的，怎麽有煙味？”
雲雀恭彌：“……”
恰好他的口袋裏，掉出那包煙。
他本來想扔，不知道為什麽，沒扔掉。
月月沈默了兩秒。
心疼的揪了起來，開玩笑的說：“怎麽抽起煙了啊，以前也抽嗎？”
“不抽，第一次。”
“這麽傷心啊，不會傷心的哭了吧。”她戳戳他，以輕松的口吻問道。
雲雀恭彌擡起眸，又垂下眸，“哭了你能好嗎。”
“不能。”
“那我沒哭。”
他怎麽可能哭呢。
月月嘆口氣，過去抱住他。
“對不起，小雀兒。”
她要心疼死了。
這包煙成功讓月月破防，她根本想象不到，從未接觸過煙草的男人在夜色中抽煙的模樣。
他會是以怎樣孤獨的模樣去看燃起的煙霧。
“別說對不起。”雲雀恭彌垂頭親了親月月的唇角，“月月，別說對不起。”
他更心痛了。
有什麽對不起的呢，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，她那麽痛苦，她值得一切。
“好，我不說……”
雲雀恭彌還是沒有扔掉那包煙。
又是一段時間後，月月知道這是最後一天了。
“小雀兒，我們去看日落吧。”
還好，今天天氣不錯，很給面子。
不過時間還早，日落還要一會。
“現在就上去嗎？”
“嗯，上去吧。”
雲雀恭彌抱著月月上去，她在雲雀恭彌懷裏，看著天際。
還沒有到日落時分，月月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和倒計時。
再一次的生離死別，讓月月指尖顫抖。
明明經歷過這麽多次，還是會因為他們而動容。
月月笑著說：“好可惜啊，小雀兒……”
“最後一個日落，都不能陪你看到了，我還以為可以陪你看完的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小雀兒……我真的，很喜歡你哦。”
“小雀兒，你要好好的，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，還有。”
“不要忘記我……”
雲雀恭彌怔怔的看到懷裏的少女化成灰隨風而逝。
她今天，還沒有看到日落啊……
——
雲雀恭彌再次拿起那包煙，拿出火機，點燃了一支。
他沒有抽，只是在平時看日落的地方，遠遠的看著日落。
孤零零的，就這樣站著看遠方，看天邊的圓日逐漸落下。
他第一次愛一個人，他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她，從此以後，他連愛任何人包括自己，都沒有力氣了。
他願意付出生命讓她快樂，可惜他沒有機會。
好想她……
煙草燃了一會，雲雀恭彌才擡起手，嘗試性的抽了一口。
還是很嗆，嗆的他又咳嗽。
煙霧升起，雲雀恭彌在咳嗽中，仿佛透過煙霧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孩。
他戳了戳煙霧，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點燃火柴，他亦在升起的煙霧中看到她。
可他一戳她，她就消失了。
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。
雲雀恭彌又抽了一口，咳的他眼淚都要出來了，他透過煙霧去看日落，明明是不錯的景色，他卻想——
今天的落日，真是刺眼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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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不進來啊？”
月月直起身體, 看到雲雀恭彌在門口站立，嘴邊帶著一點點淺笑，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。
猛男柔情, 擱誰誰不迷糊。
月月沖他招招手，“你也進來看看呀。”
雲雀恭彌這才邁步走進來。
花棚裏，各種種類的花都有一小盆, 五顏六色的, 相當漂亮。
“日落莊園裏, 今天也在種，有點吵。”
“所以你才帶我出來嗎？”
因為前段時間布置機關把她吵醒了, 白天也吵, 雲雀恭彌索性把她帶出來，再在莊園裏重新布置花園。
“差不多。”雲雀恭彌收斂臉上極致的溫柔，和往常一樣，眼底依舊能看到只屬於女孩的溫柔, “你不是說, 想來家裏嗎。”
“我沒有！”月月反駁，她根本沒這麽說過。
“好，大小姐沒有，是我自作主張。”
“小雀兒，你真棒。”月月被哄的找不到北，捏了把青年的臉蛋, 開心的不得了。
她這麽開心, 雲雀恭彌心情就很好, 雲豆也很喜歡這些花, 上上下下在花棚裏飛來飛去。
月月摸摸這個，摸摸那個, 手指都黑了。
在花園和花棚裏玩了好一會，月月才道：“去別的地方看看吧，你的房間呢，我想洗個手。”
“好。”
雲雀恭彌也不嫌她摸花摸的手指全臟了，牽著月月的手離開花園。
宅邸很大，繞來繞去的，月月一點沒記住路，也不準備記，反正也不會在這裏住。
繞了一會，雲雀恭彌帶她來到一排排的房子裏，也是日式的那種風格。
來到一間房間前，雲雀恭彌不太好意思的說：“這裏，我以前住這裏。”
月月：“哇，那我可要好好看看，小雀兒，你房間有沒有那種，嗯哼哼，青春期小男生看的帶顏色的……”
雲雀恭彌反應一會，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東西，“沒有。”
沒遇到她之前，他連基本的生理反應都沒多少，更沒有時間和意識去研究這種東西。
打開房間，月月和雲雀恭彌走了進去。
也許他家房間都很大，他這間房間也很大，不過看著就很冷靜，一面墻有書架，一張床，一些武器……
“果然，從外表來看，寶，你就是個性冷淡啊。”
雲雀恭彌沒吱聲。
他是不是，她應該最清楚。
“我要找找，你有沒有小漫畫。”
雲雀恭彌無奈：“真沒有。”
月月在他書架看了半天，全是一些戰鬥類的，還有動物大全什麽的，看的月月咂舌。
“好吧，沒有就沒有。”
月月坐到他床上。
因為長時間不回來住，他的床上沒有被子，只有鋪好的床鋪，不是在地上的那種床，應該沒有有人打掃，並不臟。
月月躺下去，說：“睡了一下小雀兒的床，你不介意吧。”
“不介意。”
把他睡了，都不介意。
雲雀恭彌眼神微暗，她這麽大大咧咧的躺在他的床上，真讓人想入非非。
“大小姐，今天可以不回去，就在這裏住吧。”雲雀恭彌舔了下唇，“就我們兩個，沒有別人。”
月月感覺好像那個，十幾歲早戀時偷偷摸摸約會。
“好呀。”
他都這麽說了，月月自然沒拒絕。
“那我要睡小雀兒的床。”
“嗯。”
月月又跳起來，她動作幅度太大，看的雲雀恭彌一陣心驚肉跳，面對幾百個敵人他都沒這麽害怕過。
雲雀恭彌在床上接住月月，月月問：“有沒有照片？你的照片，小時候的，相冊有吧。”
“……”
雲雀恭彌不是很好意思把這個拿給她看，但她都提了，雲雀恭彌只好去找到相冊，又洗了一盤葡萄伺候大小姐。
月月坐在榻榻米上，翻開相冊，雲雀恭彌假裝看不到，把葡萄剝皮，遞到月月嘴邊餵她吃。
月月看到第一頁就笑了，很是自然的接過雲雀恭彌的葡萄，“這是你百日照片嗎？”
圓嘟嘟的，好可愛的小寶啊，粉粉嫩嫩的，眉心點了個紅印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好可愛啊我們小雀兒。”
雲雀恭彌低頭剝第二個葡萄，只要他不覺得尷尬，尷尬的就是……好吧，她一點都不尷尬，反而看的興致勃勃。
“這個呢這個呢，哇小雀兒，你這才多的，就跟別人打架啊。”
雲雀恭彌看了眼，跟月月說道：“兩歲不到，當時有個新的傭人照顧我，以為我小，什麽都不知道，什麽都不懂，當著我面偷東西，不給我……我就……”
“嗯嗯？不給你什麽，你就什麽？”
月月像個好奇寶寶，問。
雲雀恭彌輕咳一聲，如實說：“不給我換尿布，我就打他了。”
“他想打我，沒打過。”
“真牛！”月月情不自禁給他比個大拇指，兩歲不到都這麽厲害，真的假的。
而且，他還穿尿布嗎？
想象不出來。
一想象，月月就捂著肚子笑起來，咯咯笑個半天，雲雀恭彌無奈的看著她。
他就知道會這樣，看來還是要學會撒謊，不然大小姐問什麽說什麽，遲早底褲都給她扒了。
“想象不出來你穿尿布的樣子，哈哈哈，你兩歲還穿啊。”
“我……母親非讓的。”
他也很無奈，他其實老早就可以生活自理了，可父母總把他當正常小孩兒，他能怎麽辦，總不能把父母也揍一頓吧。
月月笑了半天，這才翻閱到下一頁。
雲雀恭彌拍的照片不多，他不是個會乖乖拍照的人，除了那張百日的，從他有行動能力開始，基本都是抓拍，再大一點，抓拍都拍不到，所以照片很少，一會就看完了。
每看一張，雲雀恭彌會跟月月說這張照片怎麽拍的，拍的時候他在做什麽。
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，每張照片背後的故事都很好玩，月月笑的臉通紅，肚子都笑疼了。
雲雀恭彌無奈的給她剝完一盤葡萄，看完後月月靠在雲雀恭彌身上，“感覺陪小雀兒長大了呢。”
“嗯……”
他想說，他也想看看大小姐小時候的照片。
想想大小姐來霓虹，估計也沒帶。
算了。
雲雀恭彌順了順月月的頭發，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安靜。
因為今天決定不回去，雲雀恭彌將房間收拾了一下，又去給大小姐做飯，他做飯的水平還是很垃圾，不過月月無所謂。
因為她現在的味覺已經很差了。
吃完飯，由於沒有帶衣服，雲雀恭彌問她洗澡換不換，月月神秘兮兮的說：“你沒有衣服嗎？”
“……有。”
雲雀恭彌問：“穿我的？”
“嗯～”
男友襯衫什麽的，給她來一點！
雲雀恭彌臉頰微紅，嗯一聲，就把東西準備好了。
結果給她準備的是他的睡袍，還是沒穿過的。
看來雲雀恭彌不懂男友襯衫呢，算了。
月月洗好澡，在雲雀恭彌房間裏，雲雀恭彌讓她坐好，給她吹頭發。
現在雲雀恭彌照顧大小姐可以說是得心應手，沒有人比他更會照顧大小姐！
月月頭發雖然是自然卷，但很軟，發質很好，特別漂亮，而且是令人羨慕的發量。
雲雀恭彌一只手捧不過來，他也從一開始的不熟練，到現在很熟練的替月月吹頭發。
吹完頭發，雲雀恭彌找了本書給月月看，自己則是去洗漱。
月月穿的新浴袍對雲雀恭彌來說不算大，但對於月月來說有點大，松松垮垮的，她懶洋洋的躺在榻榻米上，白白的腿露在外面，一面吃著切好的西瓜一面看書。
跟系統感嘆：【生活真是墮落啊，這種墮落的生活請讓我一直過下去吧。】
系統：【阿巴阿巴。】
【快了快了，月寶，等你回到現實生活，你可以好好打工過上這種生活。】
月月：【……哥們，我們綁定的時候，你可是說了，我回到現實世界能有數不完的錢，怎麽，你還想賴賬啊。】
系統默默屏蔽月月。
月月哼了一聲，吃一口瓜。
過了會，雲雀恭彌回來。
他穿著黑色的浴袍，也松松垮垮的，露出結實的胸膛，黑發還在滴著水，和無數小說裏描寫的一樣，出水美人，誘人的很。
月月有一萬個理由懷疑這人勾引她。
老是勾引她！
見月月看得眼睛都直了，雲雀恭彌過去拍了下月月的頭，“大小姐。”
“你怎麽不把頭發擦幹啊。”
“擦了。”
還在滴水而已。
他可能放的水比較熱，現在白皙的皮膚上還泛著淡淡的粉。
真誘人。
月月抱著他的腦袋就親了一口。
“我想摸摸胸肌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月月捏了一把，雲雀恭彌輕咳一聲，“別往下，大小姐。”
“怎麽了，又不是沒摸過。”
雲雀恭彌：“……”
他無奈的摸了下月月的頭，月月縮回作惡的手，“我給你吹頭發吧。”
“每次都是你給我吹，我還沒給你吹過呢。”
雲雀恭彌剛想說不用，月月就笑著繼續說：“你要是不同意，那就是討厭我碰你的頭。”
“好。”
他只是不想讓大小姐做這種事而已，她要堅持，他只會開心。
大小姐親手幫他吹頭發，他怎麽可能不開心呢。
雲雀恭彌拿來吹頭機，插好，將吹風機給月月，自己坐到月月身前。
月月的手指先摸摸他的頭發，濕淋淋的，指縫穿到頭發裏，打開吹風機。
少女的動作很溫和，雲雀恭彌能感覺到。
也能感覺到，少女溫熱的手指在頭皮上劃過，每每劃過，都能讓他顫栗一下。
他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，可不管是什麽時候，每次的親密接觸，都能讓雲雀恭彌頭皮發麻。
尤其是，當她的手指真的在他的頭發上。
吹風機的風很熱，呼啦啦的，擋住他的心跳聲。
感受著少女的動作和溫度，雲雀恭彌只覺得身心舒暢。
她真好。
雲雀恭彌的頭發短，很快就吹幹了。
幾分鐘，雲雀恭彌卻覺得沒有吹夠，認真建議道：“我想再洗一次。”
月月：“？？？”
“大小姐再幫我吹一次。”
月月：“噗，哈哈哈你在說什麽啊小雀兒。”
“……悟，很舒服。”
“我給你按摩？我按腦袋的水平可是一等一的。”
月月的馬殺雞水平那也是專業的，畢竟特地去學過。
“不……”
雲雀恭彌沒拒絕出來，月月兩只手逮住他的頭，“我來啦！”
果然，大小姐的手，也太舒服了。
“今天你一定可以睡個好覺哦，我這門手藝要是戴個墨鏡，絕對要收你個幾千上萬的。”
雲雀恭彌失笑。
月月興致勃勃給雲雀按了按頭，這個特別緩解疲勞，相信今天雲雀恭彌一定能睡得很好。
入夜過後，雲雀恭彌抱月月去睡，月月占了他的床，他準備去客房睡，被月月拉住，“一起睡嘛。”
雲雀恭彌沒拒絕，躺到月月身邊，月月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他，片刻後，雲雀恭彌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口。
“好夢，大小姐。”
月月到他懷裏蹭蹭，“晚安。”
抱著睡，睡得更香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抱著人，還是因為睡覺前月月給他按摩，雲雀恭彌睡得很香，還做了夢。
就是夢有點可怕，讓他醒過來還清楚的記得。
月月醒過來看到抱著自己的雲雀恭彌在發呆，好奇的過去問：“你怎麽啦？你在發呆嘛？”
“我做了個夢。”
“咦，什麽夢？”
“……夢到大小姐了。”
月月更為好奇，問：“夢到我什麽了？”
“你要聽嗎？”
月月：“要，要！聽說早上說夢，夢會變成真的哦。”
雲雀恭彌：“的確，可能真會變成真的。”
月月：“所以你夢到什麽啦。”
雲雀恭彌低頭看了看月月，“我夢到你，嗯……以後有很多男人。”
“還有女人。”
月月嘴巴裏沒有水，要是有水，一定會被嗆到。
“這個，這個，怎麽可能。”眼看著雲雀恭彌的心情逐漸低落，月月趕緊哄人，“我發誓，我在這個世界只有你！”
她可沒撒謊，她可不是在這個世界，只有他嗎，別的世界，那是別的世界的事，關她神一明月什麽事！
雲雀恭彌抿了下唇，“我感覺，很真。大小姐，你以後，會喜歡很多人嗎？”
太可怕了。
大小姐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啊！
“哪有的事，我人都快沒了，哪有喜歡別人，只有你，別生氣了。”
誰家好人因為一個夢生氣啊，夢裏的她做了什麽跟她有什麽關系！
偏偏她還很心虛。
雲雀恭彌心裏一怔，“什麽人都快沒了，你在說什麽，大小姐？”
月月連忙糊弄過去，只是雲雀恭彌沒這麽好糊弄，表面上應著月月，心卻沈到谷底。
他抱著月月許久，有點無力，只覺得自己太弱了，為什麽想不到辦法呢。
月月在這個世界還剩下幾個月的時間，剩下的幾個月，她基本都在日落莊園裏，很少出去。
即使出去，也會和雲雀恭彌一起。
雲雀恭彌不是個笨蛋，他能感覺到什麽，可月月不說，他就沒有提。
他很喜歡親吻，莊園裏任何地方，都有他們親吻的身影。
晴天的時候，他們會每天去看日落，下雨的話，他們就去看雨。
每一天，月月都很開心。
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候，月月能清楚的感覺這個身體快不行了。
因為“藥”的折磨，這個身體已經是千瘡百孔，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月月可以提前離開這個世界，就不用承受這種痛了。
可她舍不得。
所以哪怕是每分每秒都很痛，她也用藥撐著一口氣，想要到時間在離開。
直到這天，她連半小時的時間，都沒有撐住，就回到床上。
雲雀恭彌握著月月的手，黑眸中全是難過和愛意。
月月就摸摸他的眼尾，露出笑。
“小雀兒，我想吃飯。”
於是雲雀恭彌去做飯。
他今天不小心把鹽當成糖，放了很多，她卻說挺不錯的。
“大小姐，你的味覺，是不是沒有了。”
月月吐吐舌，“什麽都瞞不過你。”
“去醫院吧。”
月月蹙起眉，“我不要。”
“大小姐……”
“去醫院沒有什麽用，小雀兒，你做好心理準備吧。”
“去看看，或者我叫醫生過來。”
醫生來看，果然看不出什麽。
深夜，雲雀恭彌站在樓頂，從沒抽過煙的男人，忽然想來根煙草，以此來麻痹一下自己的意識。
良久，雲雀恭彌收回看月亮的目光。
他早就知道了，他怎麽不知道呢，從大小姐跟他回霓虹，從知道大小姐把自己當成“藥”的容器，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，可他仍舊癡心妄想，大小姐可以好起來。
怎麽辦……
他救不了她。
雲雀恭彌從頂樓下去，看了眼熟睡的月月，唇邊浮現很淺的笑，隨後往莊園外走去，他走了很久，連零點的鐘聲都響了。
最後他走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前停下來，走進去買了一包煙和一只打火機。
雲雀恭彌走到便利店門口樹下，拿出一根煙。
他沒抽過，看別人抽過，感覺是會的。
但煙草入喉，就把他嗆到了。
他嗆的一直咳嗽，眼淚都快咳出來。
“小夥子，第一次抽煙啊。”
平時他很討厭別人，更不可能搭話。
他抹抹因為咳嗽憋出來的生理性淚水，嗯了聲。
便利店老板哈哈一笑，跟他說：“失戀了啊？哈哈哈，不會抽就別抽了哦，像這樣，吸一口，吐出來，快活似神仙吶。”
雲雀恭彌學著老板的動作，又嘗試一口。
還是咳的要命。
他掐著煙草，沒再繼續。
煙草燃到手指處，他才將這根煙扔了，和老板打了聲招呼，往莊園方向走回去。
真苦啊，這個煙。
清晨，雲雀恭彌裝作沒事的樣子，把月月抱起來穿衣服。
月月跟狗鼻子一樣，“怪怪的，怎麽有煙味？”
雲雀恭彌：“……”
恰好他的口袋裏，掉出那包煙。
他本來想扔，不知道為什麽，沒扔掉。
月月沈默了兩秒。
心疼的揪了起來，開玩笑的說：“怎麽抽起煙了啊，以前也抽嗎？”
“不抽，第一次。”
“這麽傷心啊，不會傷心的哭了吧。”她戳戳他，以輕松的口吻問道。
雲雀恭彌擡起眸，又垂下眸，“哭了你能好嗎。”
“不能。”
“那我沒哭。”
他怎麽可能哭呢。
月月嘆口氣，過去抱住他。
“對不起，小雀兒。”
她要心疼死了。
這包煙成功讓月月破防，她根本想象不到，從未接觸過煙草的男人在夜色中抽煙的模樣。
他會是以怎樣孤獨的模樣去看燃起的煙霧。
“別說對不起。”雲雀恭彌垂頭親了親月月的唇角，“月月，別說對不起。”
他更心痛了。
有什麽對不起的呢，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，她那麽痛苦，她值得一切。
“好，我不說……”
雲雀恭彌還是沒有扔掉那包煙。
又是一段時間後，月月知道這是最後一天了。
“小雀兒，我們去看日落吧。”
還好，今天天氣不錯，很給面子。
不過時間還早，日落還要一會。
“現在就上去嗎？”
“嗯，上去吧。”
雲雀恭彌抱著月月上去，她在雲雀恭彌懷裏，看著天際。
還沒有到日落時分，月月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和倒計時。
再一次的生離死別，讓月月指尖顫抖。
明明經歷過這麽多次，還是會因為他們而動容。
月月笑著說：“好可惜啊，小雀兒……”
“最後一個日落，都不能陪你看到了，我還以為可以陪你看完的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小雀兒……我真的，很喜歡你哦。”
“小雀兒，你要好好的，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，還有。”
“不要忘記我……”
雲雀恭彌怔怔的看到懷裏的少女化成灰隨風而逝。
她今天，還沒有看到日落啊……
——
雲雀恭彌再次拿起那包煙，拿出火機，點燃了一支。
他沒有抽，只是在平時看日落的地方，遠遠的看著日落。
孤零零的，就這樣站著看遠方，看天邊的圓日逐漸落下。
他第一次愛一個人，他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她，從此以後，他連愛任何人包括自己，都沒有力氣了。
他願意付出生命讓她快樂，可惜他沒有機會。
好想她……
煙草燃了一會，雲雀恭彌才擡起手，嘗試性的抽了一口。
還是很嗆，嗆的他又咳嗽。
煙霧升起，雲雀恭彌在咳嗽中，仿佛透過煙霧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孩。
他戳了戳煙霧，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點燃火柴，他亦在升起的煙霧中看到她。
可他一戳她，她就消失了。
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。
雲雀恭彌又抽了一口，咳的他眼淚都要出來了，他透過煙霧去看日落，明明是不錯的景色，他卻想——
今天的落日，真是刺眼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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